最早听说这个小县城的云,还是看了安静的那篇文字《和布克赛尔的云》又听她了叙述,我便开始了向往。
安静这样写道:
“一朵云到一朵云,应该还有一种距离,在一个人抬头仰望中。每次在我仰望看天的时候,其实是在看云,在盘算我离那朵云究竟有多远。一朵云和一朵云的距离究竟有多远?一朵云究竟要跋涉多久才可以预见另一朵?哪一朵云有雨意?哪一朵注定要离开?或者草原上的萨满可以说的清楚这些天上的事情。
看的久了,会有幻觉,那些云仿佛在说自己的过往和秘密。他们争先恐后的说着,牧人走过山坡的寂寞,母羊生下小羊的喜悦,风吹过山头的孤单,仿佛没有尽头,飘荡的生活,以及那些爱和死!
车子翻过一道山梁,又一道山梁,仿佛没有尽头。天边也不过就是这样吧,人生也不过就是如此吧!
这是一个可以忘掉时间的地方,一个连你自己也要忘掉的地方。”
看了这样的文字,怎么能对那里的云不牵挂?
知道和布克赛尔是几年前,去巴尔鲁克山路过,再去阿勒泰又从217线路过,一问才知道这个县城是塔城地区的蒙古自治县,东邻阿勒泰地区,西与额敏县接壤,原名“和丰”。 和布克和赛尔均为蒙语,汉语意为梅花鹿和马背,和布克赛尔意为马背上的梅花鹿。不知这是否是当地人们对于身居之地的一种梦想,也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,梅花鹿真的在这里繁衍生息。
去年的十月我初次去了这座城,可以说是急匆匆的,拍了几张照片,去了喇嘛庙,看了江格尔的雕像,参观了王爷府。据说这座城很年轻,仅有200多年的历史,这里可以说是蒙古族土尔扈特部东归的终点,同时也是他们西去俄罗斯伏尔加河流域的起点。这里的人们不会忘记东归英雄——策伯尔多尔济。这里还是三大民族史诗《江格尔》的故乡。
熟悉清代历史的人应该都知道葛尔丹这个人物,当时他是清王朝最为头疼的蒙古人,只是到了现在,没几个人记得他了。
不久前和朋友一起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,虽然时间不长,但却有时间发呆了。虽然仅仅有一个上午让我自己支配,但也足够我又一次进了喇嘛庙,把去年给那位邂逅的喇嘛照片送他,在商店买了茶叶和方糖,权当自己的心意。
去喇嘛庙的那天,似乎是有几位蒙古族人在举办什么仪式,去年给我送松柏薰香的喇嘛穿上了正规的喇嘛服装,一时认不出他来。几个喇嘛在小屋子里念了许久的经,很想一直听下去,可朋友的短信催的我烦躁起来。
和布克赛尔的天空是那种没有掺杂任何色彩的蓝,纯净得让人喜悦,而白云将天空当作了随意作画的画布,有的从山脚下层层缠绵,有的丝丝缕缕游荡在空中。和布克赛尔整个小城都呈现在了眼前,街道上少有行人,这是一个安静的城市,耳边只有当天的早间新闻联播在街道的喇叭里回响。
在这个县城待了三天,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和布克赛尔的云。
平常最喜欢看天空的云,而在这里你根本不需要抬头专注地看云,你只要平视过去,远处的云就进了你的眼睛。
一朵,还是一朵,一朵连着一朵,朵朵连成了片,一天下来,你仔细观察着,那些云彩朵朵翻滚着不同的样子。
风吹起来了,和布克赛尔的风据说一年只刮两次,一次刮半年。风刮起来的时候,没有土,只是感觉冷,刺骨的风,仿佛是冬天,其实当地人已经穿上了冬天的羽绒服,而我们还穿着夏天的短袖。
风和云有着密切的关系,这里的云绝对不会因为风而吹散,却因为风变幻得更快。这里的云喜欢风将自己包围着的无处不在的感觉,当风很轻柔的环绕在云周围时,云希望能永远在风的怀抱里,享受着这种安宁的幸福。
和布克赛尔的风把一团团水气移动成了云,因为有风,云才会显得千姿百态。而因为云的存在,才显得风的恣意和潇洒。
看到和布克赛尔天空上那一抹云了吗?
远远地不可捉摸,飘忽不定,却让人觉得羡慕——那是因为风在云的身旁。
所以在和布克赛尔看云,可千万别忘记了云的伴侣-----风。